○谢志军
2017年,96岁的著名翻译家许渊冲先生参加《鲁豫有约》,许老向众人展示了自己的“欧洲作息时间”:每天熬夜到凌晨三四点,接着早上9点起床继续翻译,每天工作将近20个小时。在外人看来,96岁的老人,还这样工作实在太苦,也不利于健康。然而,就是这枯燥无比,需要下苦功夫、坐冷板凳,需要精雕细琢的翻译工作,许老却做得有滋有味,视为乐事。这是为什么?我想,是因为爱,对翻译工作的爱,对生命的爱吧。
我又想起周恩来总理的“养生之道”。曾有日本友人问总理有什么“养生之道”。总理说:“为了把牺牲同志的工作都承担起来,我们活着的人更要加倍工作。我每天都以此激励自己,这也可以算是我的‘养生之道’吧。”工作就是养生,养生就是工作,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追求。总理一生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即使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仍对工作倾注全部心力,夜以继日,殚精竭虑。何以能做到这样?唯有对工作、对事业、对人民饱含炽热的爱,才能做到。
仰望历史的天空,总有一些星星特别耀眼。他是大禹,“九州禹迹忘安乐,换却江山永泰宁”;他是刘毅,“夙夜在公,坐而待旦,言议切直,无所曲挠”;他是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是于成龙,“逸道安民开富盛,循规讨贼启昏蒙”……当我默念着这些熟悉的名字时,眼前总会浮现他们或忧愤,或伏案,或奔走的身影。他们敬业乐群,把工作融入家国情怀,对国家、对民生、对工作何足以用敬业来形容,那是深入骨髓的爱,那是生命在歌唱。
翻开时代的乐章,总有一些跳动的音符特别铿锵,格外有力。黄大年,不知疲倦地求索,充满激情地攀登;袁隆平,一生只做一件事,毕生梦想除饥饿;南仁东,二十二载攻坚克难,终成观天巨眼;张定宇,步履蹒跚与时间赛跑,只想为患者多赢一秒;张桂梅,用生命苦撑大山里的教育,让自己也成了一座“高山”……当我知晓他们的先进事迹时,我总在想,是什么能够支撑着他们坚持那么久,甚至一生。那一定不是简单的敬业,一定是爱,对工作、对事业的那种无私的、忠诚的、忘我的爱。有了爱的支撑,再苦再难的工作,在他们眼里也是人生乐事。
曾几何时,我深陷焦虑的泥沼不能自拔,对曾经热爱的工作失去了兴趣,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怎么办?我遇到了哈姆雷特的烦恼:“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走投无路之下,我重新拿起笔,打开电脑,从同事那里要材料来写、要工作来做,一点一点,一步一步,从简单的到复杂的,从小材料到大材料,我终于重新找回曾经的工作状态,重新体会到写完一篇大稿后的自得其乐与心花怒放,重新领略到生命存在的意义与价值。是工作,给予我生活的信心与勇气;是工作,让我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与价值。我从工作里获得了存在感与成就感,获得了快乐与幸福,获得了彻底释放与完全解脱,收获了生命,“爱了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