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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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丝瓜点豌豆 2024年08月28日 盐城晚报 05版 登瀛

□顾仁洋

群里有人晒出了一盘青椒炒丝瓜皮,惹得大伙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这个说,还是老一点的丝瓜皮炒起来好吃;那个说,乡下野外长的比大棚丝瓜有嚼头多了;还有的说,韭菜一捺我也能饭直扒,其他啥菜也不要。突然一个外地同学说,那是家乡的味道啊。于是,聊天窗口出现了一遍又一遍的“家乡的味道”。于是,让我又想起高中毕业那年长的那棵丝瓜,点的那株豌豆,想起收了丝瓜点豌豆的情景。

父亲那时在集镇街面上开了一爿百货商店。我高考预考没有考上,一时又找不到工作,父亲对我说,不如先回来开店。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商品还不是很丰富,所以看店对于我来说就有点无聊。于是闲时猛读琼瑶和金庸的小说,读厌倦了便总想找点事情做做。

看见母亲在菜地里育好了丝瓜苗,我也讨了一棵,它肥头大耳,青翠欲滴。将它栽在商店棚子的南墙边,一天一天看它长大。年少的我开心得像个孩子,“妈妈,你看,我这棵丝瓜长得多好,比你菜园子里的强多了,又肥又壮的,叉头多,花儿黄,结的丝瓜壮而长。”妈妈笑了,“我儿读书一般,长丝瓜蛮好的。”说得我不好意思起来。后来,有一次起了早,发现母亲正在我长的那棵丝瓜边捣鼓,母亲刚刚为它施过肥,正在修剪公枝。怪不得这棵丝瓜长得那么好,原来母亲一直在背后照料打理。

那年夏末秋初,丝瓜成了餐桌上的主打菜,丝瓜炒毛豆仁,青椒炒丝瓜皮,丝瓜面条汤,丝瓜茶馓……因为是自己长的,百吃不厌。每次吃总不忘夸赞母亲的厨艺,“妈妈烧得就是好”。除了吃鲜嫩的丝瓜,那年还晒了很多很多的老丝瓜瓤子,最后剥了皮,晾干了,取了籽,储存下来洗碗,一用好几年。

长完丝瓜,我找到了工作。记着棚子后面那块小小肥沃的土地,母亲点豌豆的时候,我也点了几株豌豆。来年春末,结豆荚的时候,发现竟然有一棵是皮质软、甜津津的糖豌。母亲用糖豌烧了一顿肉,那次让我觉得没什么比它更好吃了。夏收的时候,邻居大婶讨糖豌做种,我数来数去给了十粒。母亲笑了,孩子自己长的,舍不得呢,还是多给一些吧!记得梦里还想着我的糖豌种在大婶的菜地里结了满株的糖豌呢。

那年的丝瓜咸、丝瓜汤,还有糖豌烧肉,一直让人心心念念。其实说到家常菜,我还喜欢大灶上炒的韭菜。锅膛里放着黄豆或棉花秸秆,洗净的韭菜就在冒烟的铁锅里被三下五除二地炒开,瞬间把韭菜炒得格外香,青翠诱人,特别下饭。

水是故乡的亲,菜是老家的香。一道菜也能勾起游子思乡的情,一根瓜一掬豆也蕴藏着家乡的点点滴滴,年少时的故事总让人回忆,家乡的过往让人盈满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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