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登瀛
2024年05月23日

马可·波罗:

中世纪沟通中西文化的使者

□冯君豪

一提到马可·波罗,人们自然会想起他那部著录东方见闻的游记。《马可·波罗游记》不光专记游程,它还附有许多故事和传说,载有若干历史、地理资料,标示出古代东西方的陆海交通路线,为欧亚间的来往提供了可靠凭证。此书在世界文化史上一向饮誉悠长,而《马可·波罗游记》之引发航海家探险的意愿,对后世的地理大发现,对改变近代的历史进程,其影响及意义更为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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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波罗(1254~1324年)生于中世纪意大利的威尼斯城邦。父亲尼哥罗·波罗是威尼斯城的豪富贵族。1260年尼哥罗·波罗携其弟马飞·波罗备船外出经商,辗转于其时统治中国的蒙古大汗忽必烈的皇都,受到热情接待。返国日,大汗要他们请罗马教皇派些宗教学者入华以证基督教之优于他教,另带圣油来京复命。兄弟俩接受重任,启程西返。

1269年,他们回到故乡。到了家门,方知尼哥罗·波罗夫人怀孕产子后去世,孩子已长到15岁。少年马可·波罗听父、叔诉说其路途杂事与东方风物,不禁向往中国。1271年,兄弟俩携马可·波罗再度东行。他们历尽艰辛来到上都开平府,叩拜大汗。随行的两名学者因道路不畅而中道折返。

波罗氏三人来自欧洲,备受大汗重视。在朝觐时,忽必烈目注21岁的马可·波罗,很是喜欢,遂带归大都(今北京),拟授以要职。马可·波罗迅速学会了蒙语和蒙古礼仪。大汗觉其高才出众,至元十四年(1277年)二月任命他为枢密副使兼宣徽使、领侍仪司事。此后,马可·波罗常以皇家使节的身份出巡南北,凡黄河、长江两流域的要邑,他都经行过。他曾驻节扬州,管辖二十四县。《游记》上说,他“奉大汗的特命,担任这个城市的总管达三年之久”。由于为政公平,赏善罚恶,不怀私心,他受到辖区人民的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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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波罗爱做笔记,足履所及,他都记下该地区的史地概况与风俗、人情、物产、建筑,这为他日后的口述游踪作了很好的准备。

关于忽必烈的京城和皇宫,马可·波罗亦复记载得周详备至,笔下充满了赞羡之情。他称大都为汗八里,此蒙语即大汗所居城之意。他说大汗于一年中的一月、二月、十二月均住在首都。大汗新建的宫殿宏伟壮丽,极其壮观。虽止一层,但屋基却耸出地面约七尺,周边砌有大理石围墙,直贯南北两城。如此宽广,马可·波罗前所未见。他说:“大殿和房间的各方都饰以雕刻和镏金的龙、各种飞禽走兽图、武士雕像以及战争的艺术作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琳琅满目。”宫北御苑有假山高约百步,周长约1.6公里。山顶遍栽经霜不凋的树木,设置装饰别致的绿亭,山下构造精密的人工湖内养了品种繁多的鱼类,水面游动着天鹅与各种水鸟。纵观御苑全貌,马可·波罗誉为“一幅赏心悦目的园林奇景”。从他边描绘边赞美声中,人们可推测十三世纪中国元代的建筑,其富丽堂皇的程度为欧洲所难比。

在东行南下途中,马可·波罗经淮安、宝应、高邮、扬州(均在今江苏)过江而达南京。他说:“这地区稻米丰足,六畜兴旺,作为行猎对象,飞禽走兽十分繁衍,尤其老虎更多。”元初南京郊野广阔,山林中常有老虎出没。

在九江,马可·波罗见长江货运繁忙,江面码头停泊一万五千余艘船只。“这些船由马拉着纤绳沿着河岸行进,一条船由十到十二匹马拉纤。”由马群拉纤的现象很是特殊,在他处是不多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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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是南宋都城,经过一百多年的经营,繁荣甲于他郡。《游记》说:“城里的主要街道都是贯穿全城,从一端到另一端的。街道的两边有许多深宅大院和花园。”每逢开市节日,市场上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小商贩满地摆着各种用船运来的货物。”货量之多,自胡椒日销四十三担之众可推见其余。这情况与北宋词人柳永《望海潮》词所咏“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是相一致而又超过宋初杭州的。《游记》又说:“那些爱好泛舟游览的人,或是携带家眷,或是邀请一些朋友,雇上一条画舫,荡漾在水平如镜的湖面上。”他们透过船窗饱览湖光山色。马可·波罗认可这种游趣,“胜过陆地上的任何行乐”。

《游记》也叙录了不少亚洲其他部分的国情,而中国的国情他叙录得最多。

马可·波罗供职元朝十七年,离家日久,乡愁顿生。他们三人想趁世祖健在时求许回国,适逢世祖委托他们护送阔真公主远嫁异邦,他们遂欣然受命。

1295年冬,波罗氏三人终于回到了阔别二十四年的故乡威尼斯。不久,他们设宴款待亲友,抖出旧衣中的珍宝,诉说三人之所以要扮如乞丐,是在避免盗贼之劫掠。随即他们又讲了在中国的非凡经历,东方物产的丰饶,文化的发达,大大激起了欧洲人之无限仰慕中国富庶文明的心情。

十三世纪的意大利,城邦林立,其中威尼斯与热那亚常为商业上的竞利而开战。1298年,这两个城邦又燃起战火。马可·波罗自备战舰投入战斗,不幸被俘。狱中他遇通晓法语的比萨城邦的作家鲁思梯谦,两难友相谈甚欢。马可·波罗口述往日见闻,由鲁笔录成章。这就形成《马可·波罗游记》一书,它早期的文言译本名《东方见闻录》。

在西欧盛行地圆说时期,哥伦布读了《马可·波罗游记》,感到地既是圆形,则向西航行定可航抵印度和中国。可是他的西航出乎意料地踏上了美洲大陆,并由此引起了一系列的世界地理大发现、大量殖民和扩张,改变了世界历史的格局,可见此书影响之深。

马可·波罗在十三世纪建起的中意间的深厚友谊,两国人民将会继往开来。如今西方的威尼斯与东方的威尼斯(江苏省苏州市)已结成友好城市,而元初东来的欧西文化使者马可·波罗的大型传记影片与电视剧也已拍摄上映。可以预料,中意友好所结成的硕果是会越结越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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