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民
郑振铎先生离开我们已经半个多世纪了,但当我捧读这本《郑振铎自述》时,依然能被先生的爱国精神和文化情怀所感动。在这本书中,郑振铎讲述了他与诗友们的交往,写出了对他们的评价。
郑振铎与漫画家丰子恺是好友,他曾经这样评价丰子恺的作品:“他的一幅漫画《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立刻引起我的注意。虽然是疏朗的几笔墨痕,画着一道卷上的芦帘,一个放在廊边的小桌,桌上是一把壶,几个杯,天上是一钩新月,我的情思却被他带到一个诗的仙境,我的心上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他与作家胡也频有着很深的交往,胡也频牺牲后,他悲痛地写下了怀念的文字:“突然的,又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那便是他已经如一个战士般牺牲了。关于这,又有种种的传言。其中一个是,在一个死寂的中夜的时候,有人听见一队少年们高唱着《国际歌》,接着‘啪啪啪’的一阵枪声,便将这激昂高亢的歌声永远,永远地打断了。也频便是这样的战士般死去,据说。他是这样得到一个英雄的死!凡是认识也频的人谁还会想得到呢?!”
鲁迅先生去世后,他写下好几篇悼念的文字,字里行间流露着敬仰和怀念:“但他并没有去。他的温情永在我的心头——也永在他的一切友人的心上,我相信。从他坚定的徐缓的谈话里,可以看出他是一位不可摇撼的巨人。疾风会吹倒劲草,但吹不折凌霄的孤松。他的身体虽已埋掉,但他的精神却永远地笼罩在后来的踏着他的足迹前进的人们的身上和心上。”
作为一个文艺理论家,郑振铎先生的见解也是另类的,对于文学的看法,他的胸怀是包容的、开放的:“文学是没有国界的;文学是没有古今界的;文学是属于人类全体的,文学的园囿是一座绝大的园囿,园隅一朵花落了,一朵花开了,都是与全个园囿的风光有关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