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春意盎然、姹紫嫣红……”我反复念叨着,准备将所有能想到的成语和词汇一股脑填鸭进春游日记中。那是小学三四年级,我初次接触写作。那时,作文大多只要求写成几十或百来字的小片段文章。老师也只是要我们在写作中多用成语,事情要写得完整。此外便由着我们捣鼓。不过,小孩子嘛,年龄尚幼,阅历尚浅,又很贪玩,很难安静地坐下来,认真写上几笔。低年级阶段呢,我算是中规中矩,老师叫咋写就咋写,对写作实在谈不起有什么喜爱。
不过,由于父亲是文字工作者,他自己很爱读书看报,又爱买儿童书给我看,所以,尽管当时对写作没什么太大热情,我还是很喜欢阅读。长久的潜移默化下,我逐渐对这些搭建了一个又一个精彩小世界的写作活动有了兴趣,但更多停留在想的层面,还不怎么爱写。
小学五六年级,语文作文要求的字数渐渐多起来了,大概要到600字。文体是标准的记叙文,多是日常记录,有时是根据漫画写作、故事续写或科学幻想,后三者占比往往较小。尽管才小学,学校里写作也有了几分套路作文的影子,写起来有些受限,自己又不十分爱动脑筋思考,有时索性抄抄高分作文,习作算是换汤不换药。对那时作文具体的记忆实在不深,但有个例外——仍记得写亲情记叙文的固定模子。无外乎,下雨天,我高烧,母亲冒雨带我去医院,结果我好了,母亲自己却生病了。我既对自己之前的不懂事愧疚,又对母亲给予的爱感动。抑或是母亲接我,把伞倾向我这边,自己湿了半身。一眼望去,多数小学生都写过类似的故事,同质化严重,确实算不上什么美好的记忆。并且,节假日的写作我多是草草了事,应付作业。那个时段,写作对我算是外部压力,很少发自内心主动去写。
到初中,在诸多因素影响下,我慢慢喜欢上并真正着手去写作。首先是大量阅读及家庭的影响。初中读的书刊就比较杂了,父亲订了诸如《故事会》《少年文艺》《品读》等各类期刊,又买了《明朝的那些事》《瞬间》等书籍。当时对这些课外读物真是喜欢得不得了,一回家就想读。与此同时,我的知识也在其影响下极速充盈。当然,它们对我的写作也影响甚大。初一,在考了一个好的期末成绩后,我央求父亲买了《手斧男孩》系列,阅读后收获颇多,尤其是在独立与个人心理成长方面。出于喜爱,我反复翻阅,而后又学着父亲和姐姐写读书感悟,花了好几个晚上,竟洋洋洒洒写了个两三千字的读后感。令我惊喜的是,父亲拿去修改润色后投了稿,最终竟发表在报纸上了。作品首次登报,极大鼓舞了我的写作热情,此后有空就想提笔写写。其次,因学习环境和个人心理的变化也影响了我的写作。进入青春期容易敏感,既有内心萌动,又常常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闲愁,总爱找些优美的句子誊写下来,要么疼痛文学,要么浪漫主义。零零散散记下不少,写作时套个一两句,就觉得文章很高级,往往是要“孤芳自赏”的。过后再看两遍,多少有些为幼稚而羞耻。初中的作文要求,相较小学更多样灵活,并且有了竞赛作文的渗入,尽管仍有应试作文的限制,但命题多样的记叙文写起来也不太枯燥,还是蛮有意思的。所以,初中抓着机会也投了几篇文章,有的还获了奖,算是我在写作方面的一个小小进步吧。
高中学业压力骤增,阅读与写作的闲暇就很少了,寒暑假除外。而且,平时为应试多要写议论文,所以开始热情确乎不高。但到高二高三后,逐渐熟悉也慢慢喜欢上议论文了,它那种严谨的逻辑美和震撼的气势,很让人着迷。尤其是,高三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仓老师对我的议论文写作给予帮助,他给了我议论文写作的“拐杖”,让我逐渐熟稔议论文的内部结构与文脉发展,并且在论述方法与议论文语言方面,也给我很多有益的意见。议论文写作让我又爱上了各类论述类文本阅读,两者终能相辅相成。最激励人心的是我高中阶段在《盐城晚报》等报刊发表了好几篇文章,在语文类作文竞赛中亦获得了好几个市奖省奖。
后来高考进入大学,又读了更多类型的书。各类书中占比最大的是科幻类,大刘(刘慈欣)小说几乎一网打尽。阅读反馈到写作领域,就是在暑假第一次尝试进行以史料为文本基础的历史类小说撰写,以及最近刚写一部分的刘慈欣同名小说《梦之海》,期待未来可以成为写作方面的“斜杠青年”。
时常为不想写文章找原因,“现在没灵感”“今天太累了”“没空写”……其实细细想来,总想着条件具备才去写,最后会啥也写不了。总结一下:文章先有写不写,再有好不好。写多写少不要紧,总比不写好。不要自我设限,努力多写、多读、多改,文章总会精进的。
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汉语言文学师范(南信大汉师)二班 顾德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