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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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医精诚 大爱如歌 ——读马伯庸的长篇小说《大医》 2024年04月12日 盐城晚报 05版 登瀛

《大医》 作者:马伯庸 版本:上海文艺出版社

□范丽娇

在阅读马伯庸的长篇小说《大医》时,我曾数度热泪盈眶。马伯庸曾说过《大医》是他写得最惊心动魄的小说,同样的,“惊心动魄”也是我切实的阅读体验。这不仅是针对小说中人物跌宕起伏的经历,更多的是感动于作者笔下的慈善家和医生们在践行医生职责时的奋不顾身。如果把那些名字列出来,那真的是一份长长的名单:沈敦和、峨利生、张竹君、柯师太福、王培元、盐谷铁刚……

而这些并不全是小说虚构的人物,有的甚至直接就以真身入书了,比如前面提到的那些人物,还有项松茂、王希天、王兆澄等,而更多的大医们在那个艰苦的时代,怀着强国、保种的理想,默默地支撑着国家和民族的健康事业,却并不为广大世人所知,借用爱因斯坦的一句话就是:“后世的子孙也许很难相信,历史上竟走过这样一副血肉之躯。”

倘若不是读了这本小说,我不会知道,在二十世纪初那个国家积贫积弱、政府软弱昏庸的年代,竟然会有这样一群人,为了国家的前途和人民的健康,不计得失,不顾安危,办医院,建红十字会,开讲习所,奔波在病毒肆虐的疫区,穿行在枪林弹雨的战场,治病救人,无怨无悔。

倘若不是读了这本小说,我不会知道,除了从小就知道的白求恩大夫,还有那么多国际红十字会的公共慈善医生们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不畏艰辛,救死扶伤,甚至把生命都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我是真的感动,在那样艰难困苦的年代,有那样一群人,或者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强大与健康,或者怀揣着救苦救难的理想,或者是因为善良与热诚,或者是因为坚守医德与良心,他们舍生忘死,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我们来看三个主人公:方三响,姚英子、孙希。他们出身不同,成长经历不同,性格不同,却在1910年这个关键节点同时踏入了中国红十字会总医院。从此,哪里有疫情,就去哪里治疫;哪里有灾害,就去哪里救灾;哪里爆发战争,就去哪里冒着枪林弹雨救死扶伤。他们相互扶持,从三个蒙昧天真的少年,逐渐成长为三名出色的医生,并在一次次救援中感悟到,何为真正的“大医”。

作者用他们代表了三类来自不同阶层的人,在从晚清到20世纪50年代这半个多世纪的风云变幻中,如何在黑暗中摸索,最终找到了同一条光明的出路。

英雄从来不是天生的,从他们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一个人是如何从青涩稚嫩逐渐成长起来的。在小说的第一章,作者写到了在关东农村的一场屠杀中被救的少年方三响,写到了在伦敦街头狂奔的孙希,写到了在上海滩闯下第一起汽车车祸的姚英子,他们因为冥冥之中的某种力量同时抬头看向了天上同一个炽热的天体。他们不知道,因为一封电报,他们的命运从此将交织在一起,他们的故事将伴随着中国红十字会创立、发展的故事和中国第一代公共慈善医生的故事逐渐展开……

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大爱,理解了大爱。小说中,他们三人第一次见面就合力展开了一次救援,为了一个陌生人,孙希把贵重的围巾和大衣都搭进去了,尽显一个发过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医学生风范;在皖南救灾时,姚英子为了不抛弃一个临产的孕妇差点把自己的生命搭了进去;在日本救援时,为了救出中国劳工,方三响不惜以命相搏……在一次次的救援、抗疫现场,他们三人以及其他医者的表现,无不在体现着大爱的精神。在阅读中,我也从不解,到理解,到感慨,到佩服,到深深地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