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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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从情怀开“写” ——《登瀛》美文赏读 2023年11月02日 盐城晚报 05版 登瀛

□王阅洲

《登瀛》改版数月,佳作频出,近百篇散文大作见报,让人目不暇接。我们盐阜真不愧是文化底蕴深厚之地,作品的质量之高,题材涉及之广、挖掘之深令人叹为观止。老师们的文字有的质朴到穿透心灵,有的平静到不忍惊扰,有的厚重到沁入骨髓,一字字、一句句都是那么清新里透着纯真,简约里盛满内涵,没有相当情怀的人一定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湿地之约,《托起每一双翅膀》,就像是在我们眼前展开的一幅长长的史诗般的湿地画卷,蓝天白云下面,白鹳、鹈鹕、燕鸥、青脚鹬……它们在用飞行为经,编织着一个穹宇,它们起而为云,落地成花, 如此优美灵动、意境高远的文字是细致入微的生活观察,是对真、善、美的独到见解,是懂、是爱、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怀,在我们眼前织就的锦绣。通篇读完,方知自己文字的小众,先生的情怀,更应是为文字而生。

《家园》从对租住小区一块草坪的喜爱,到草坪被人为毁坏种菜的惋惜,再到后来政府相关部门对整个城区的科学合理规划,给居民创造良好环境的由衷赞美。真不敢想象这是一位照顾孩子读书的家庭主妇的思考,作者与小区老邻居的亲和对话中无不流露出平实的情感。“固然农民的务实性格让他们在土地流转后少了些事情做,但居委会根据具体情况安排他们做些绿化日常维护,增加了部分收入的同时也使他们在建设美好家园的时候多了一份参与感,更何况自己也居住在一个生活便捷、环境优美的小区,我想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都会心生美好和幸福感的。”作者在《家园》结尾的这段文字,表现了热爱美好生活、感恩党和政府的朴素情怀,就像初秋的微风送给我们的凉爽,让人在阅读时仿佛已置身于那片绿荫。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站在光明顶上,遥望远处峰峦起伏,游人如织,我独自思忖着:“人生不也是这样吗?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理想和目标风雨兼程,苦苦寻求,矢志不渝,即使饱经挫折和磨难,也无怨无悔,义无反顾……”作者敢于放弃一些“俗”的东西,对黄山景色没有过多描写,主要篇幅在写登顶的艰难和登顶后的感悟,直接打动读者的心灵。这既是一个普通人的思考又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人的思考,更是对人生的诠释和对生命探索的思考。其实人的一生就如雨中登黄山——越过崎岖和险峻,才能见到无限风光。

《一杯麦片》那穿越时光而来的感动,其实在我们每个人的人生过往中或许都曾经有过,是我们不曾记起或早就忘记罢了,然而,“同事小李或许早已忘记他曾经给一个在加班中饥肠辘辘的姑娘冲过一杯麦片,他或许更不知道自己一个不经意的温暖举动,竟成了那个姑娘心里的一道光,让她也想做一个像他一样温暖的人。”

这颗知道感恩的心在日后的生活中释放了同样的力量,去做一个温暖的人,成为别人心里的一道光,见微知著的洞察和仿效人性的美好,是心灵至纯至美的提炼和升华。

令我特别感同身受的是《母亲做的大豆酱》和《小时爱大米》。文章中有我的岁月情感和影子,我曾写过《母亲的高粱饭》《一盆黑酱话乡愁》等文章,在意境上与这两篇文章相通相融。回忆满满,情感细腻,在回味过去生活点滴中发现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和艰难生活中母亲的不平凡。想到儿时餐桌上绝佳的下饭豆酱,那是因为母亲把感情做进了酱里,才能吃到家和阳光的味道,更有幸福的味道。

怀旧、珍惜、感恩,应成为我们这代人永恒的情怀。

见报美文中,也有不少作品一看就是没有套路的,毫不做作、破熟脱俗,反而更给人一种惬意清新之感。透过《每颗星星都发光》《拐角处的阳光》,你会看到一位人类灵魂工程师“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高尚情操,更能感受到“成全能成就的一切”的温暖。

在这群文字爱好者里,有年过花甲的长者,也有风华正茂的青年,都是因着对文字的钟情走到了一起,一篇短文,无法品尽各位作者的美文佳句,更不能完全表达出作者们对文字的热衷爱恋。好文太多,情愫满满。写湖湾八景之一的《南浦秋葭》一下子就把我们从盛夏引入“苇叶经时茂,芦花八月多”的秋天,这是对旧有人文景象的追忆缅怀,更是作者从人文情怀到对故乡挚爱情愫的升华。读着乡愁扑面而来的写白驹古镇的文字,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仿佛在与范仲淹、孔尚任、宜瘦梅、郑板桥、施耐庵等先贤对话,深深感受到古镇脚下土地的厚重;“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勤劳智慧的乡亲,把信手拈来就地取材的活鱼通过精心加工,熬制成鲜美的高汤,经过岁月的沉淀,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真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儿时敬月亮》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把一个天真无邪的儿童对未知世界的敬畏、好奇和渴望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是那么的纯真、质朴。《到西乡去赏花》《一叶知秋》《喜鹊窝》《一垄藤蔓牵乡愁》《我怕你会流眼泪》……一篇篇文字不仅体现了作者们深厚的文字、文学功底,更让人洞见了他们美好的心灵和根植于心的情怀。

中学时代,老师曾教过我们怎样写散文,最经典的一句:形散而神不散。今天我们可不可以理解这个“神”或许就是贯穿在文中的情怀呢?

因为年龄和生计的关系,我也曾多次想放下手中的拙笔,但当真要搁笔的时候,才发现和自己当年离开故乡时的感受一样,早已深深地爱上了这片给我生命的土地。所以,散文不应该是创作,而应是遵从我心的写作。

散文,从情怀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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