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登瀛
2024年09月23日

却道“天凉好个秋”

□任桢文

今年夏天不仅气温高于往年,而且持续时间长,干旱少雨,酷暑难耐。时下虽然已过处暑,本应秋风起,一帘幽梦入秋里,但秋老虎仍显余威,中午烈日当空,骄阳似火,汗流浃背。真想早点感受“天凉好个秋”。

记得小时候非常喜欢夏天来临,因为不仅有长长的暑假,悠闲自在,而且有池塘边柳树上知了的叫声。一群小伙伴在清澈的小河里游戏打闹,捞鱼摸虾,并未感到酷暑难耐。那时在水里随手抓到一只虾,剥去壳塞到嘴里,鲜嫩无比。渴了张口便喝河水,清冽甘甜。到了傍晚,享受着《夏之旅》中的阵阵和风,听着远处稻田里的一两声蛙叫,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辛弃疾在《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写道:“少年不识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其借“天凉好个秋”抒发人生易老,不能实现远大抱负,为国分忧的愁思。现在期盼秋凉早点到来,让人有一种对越来越恶劣生存环境的担忧。随着人类的发展,环境污染也不断加剧,特别是二氧化碳过度排放产生的温室效应造成全球气温不断升高。据科学家分析预测,如全球污染没有明显改善,今后气温升高的可能性很大。全球变暖,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强气流增多,暴雨、台风、海啸等随之而来,这也是近年来自然灾害不断加剧的主要原因。

“天凉好个秋”是我们人体马上能体验到的感觉,而环境污染造成的其他危害,如生物多样性的破坏有滞后反应。记得中学时代曾学过作家碧野写的《天山景物记》,进入七月的天山戈壁滩上的炎暑被远远地撇在后面,送来雪山的寒气,让人感到秋天似的凉爽。再往里走,进入原始森林,山色温柔像摸到嫩脂似的感觉,又像进入春天,伸手即可捧到满手鲜花。在青翠的酥油草覆盖着的草原上,随处可见千百成群肥壮的羊群、马群和牛群,黄的、花的、白的,在太阳下像绣在绿色缎面上的彩色图案。超越天山雪线以上,可以看到寒光中挺立着玉琢似的雪莲,不仅赏心悦目,而且是一种特别珍贵的妇科良药。万物生长靠太阳,但强烈的阳光照射加上不正常的天气就会让生态恶化。今年夏天,爱人每次从菜市场回来总抱怨蔬菜价格太贵,而且看上去不鲜嫩。每次回到农村家里,母亲总唠叨:不知现在天气怎么这么热,老是不下雨,蔬菜都长不起来了。如环境污染继续加剧,或许雪山没有了,珍贵的雪莲消失了,良药找不到了,美丽如画《天山景物记》不复存在了,怎能不让人产生愁滋味呢!

迎着朝阳,当我们每天步行或骑自行车上班时;深夜时分,当我们随手关掉一盏不需要用的灯时;打印机上,当我们节约每一张纸时;有了垃圾,当我们主动将它们分类时;遥控器上,当我们把温度设定为26℃时,所有的行动都在与环境恶化的脚步赛跑。

却道“天凉好个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但愿辛弃疾另一首词里写的“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景象能万古长存!

家乡的梨园 稻田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