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

小年夜，恰逢立春，灯光下，看到一场大雪纷飞，恣意飘洒。

下雪的夜，看似寂静。然而，更有“暗潮涌动”，一会儿朋友圈都被“雪姑娘”刷屏了。2024年的第一场雪啊！今天是小年夜。

“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夜，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陆游的除夜雪，此时倒是很应景呢。

因为一场雪，今夜无眠。时不时与古人对话，时不时，又看看窗外。“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唐代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不仅描写了一幅风雪夜归图的场景，更是作者当年被贬时的心境。

清晨，拉开所有的窗帘，探头观看：路面白了，树木白了，屋顶白了，车顶白了，窗台也白了，“下雪了，下雪了”孩子们在窗边欢呼着叫着，不一会儿，楼下小区的广场上就热闹起来了。

花花绿绿的衣服，在雪景里跳跃着，一个，两个……七、八个……大人们搓着手，呵着气，孩童们抓着雪，打着滚，小脸小手都冻得红彤彤的。

见有人滚动的雪球渐渐大，众人并一起参与其中。一会儿胖胖的雪人初具雏形。“毛毛，快给它装上鼻子。”一位爸爸喊着。满脸兴奋的六、七岁的男孩，迅速将手中的一根橘黄色的胡萝卜，插在了雪人的脸上。“还有眼睛。”“好咧！”毛毛又应了声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两枚桂圆核，雪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这还有口红呢。”说着那个叫小面包的女孩子，上前给雪人画上了红红的嘴巴。“小面包，怪不得我早上没找到口红，原来被你藏起来，你这小丫头。”小面包的妈妈佯狠着。在众人的笑声中，憨态可掬的雪人诞生了。

一场雪，家里的食材，女人的化妆品都派上了用场。

雪花仍飞舞着，孩子们奔跑着。此刻，南方的小土豆们，没去哈尔滨，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家门口，在这玉树琼花的童话里，恣意地“跌打滚爬”撒欢了。

雪渐渐停了。我开着车到最近的公园。路面已被早起的清洁工清扫过，气温在零上，路面没有积雪，也不滑。一蓬蓬的雪下面是五颜六色的车辆，南来北往着，像玩具。

停好车，走进雪景里。飞檐黛瓦的群艺馆，因为一场雪，显得沉寂而有韵味。“早啊！”“早，你脚下小心。”我与两位环卫工人相互打着招呼。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还没到赏梅亭，远远地就听到孩童的诵读声，原来早有家长带着孩子前来赏雪吟诗了。

白白的雪，点缀在蜡梅树上，满目的晶莹剔透，幽香扑鼻。一堆堆小巧积雪里，南天竹的红果星星点点露出，“咔嚓”一声被我收入镜头。

置身在雪景中，冷冽的空气格外清新。河流、桥梁、小径，都被雪覆盖着，高大低矮的树木花草，无论红的、绿的、青的，此刻都成了“白棉花”。顿时，美得让我“窒息”。我一会儿手机，一会儿相机，一会儿又换上广角。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看着一树一树的花开，我不由自主地也吟诵起来。

作者单位：江苏利华股份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