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登瀛
2022年11月29日

菊 海

建湖/陈文祥

菊花引客,菊香留客。这里,一朵更大更香的“苏菊”,正悄然绽放。

刚刚,我从菊海来!

菊海,很美。

金黄,一垄。大红,一垄。翠绿,一垄。洁白,一垄。还有,紫,一垄。橙,一垄。橘,一垄。

每垄,又整整齐齐植着三行一色的菊,似一条条又长又宽的花围巾,紧贴着大地的脸,铺向远方。一蓬蓬菊们,头靠头尾挨尾,如同胞兄弟姐妹亲密无间。

当地友人不无遗憾地告诉我:今年雨水少,菊瘦,露出了行的脊梁。往年,合行又合垄,针也插不进,精品地毯一样完美,那更赏心悦目精彩绝伦。

一垄连一垄,一垄又一垄。无穷无尽,直抵天边。望不到边,看不到头。一色色秀色可餐的鲜活菊花带,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尽管观赏菊们的脸庞五颜六色,千姿百态。但身材高矮胖瘦,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是神笔马良的杰作吗?还是菊农把家中的五彩绸缎争相晒在了田野?抑或,菊们在轰轰烈烈开选美大赛?如此整齐划一场面震撼,分明又像菊界大阅兵。甭管了,看海要紧。

海风吹过,菊海涌动,菊浪起伏,菊香扑鼻。一垄一垄,立马羽化成一浪浪彩色菊波。此时此刻,你的眼中,如海市蜃楼呈现,菊海的味道才真正来也。一浪红,一浪绿,一浪金,一浪白。美轮美奂,五彩缤纷。要我说,世间美丽大海有的是,最美的,当数菊海无疑。

菊海,很大。

仅仅一个“鹤乡菊海”景点,也仅仅是与观赏菊来了个零距离接触,已让人深深折服菊海的美丽与阔大。

其实,这只是菊海的一部分。

无大,不可谓海。能封为菊海,自然要有本钱和底气的。

在黄海之滨,有个叫射阳的地方,丹顶鹤的故乡,她,也是中国菊海的故乡。

这里,四季分明、光照充足,温和湿润、雨量充沛。

菊海,不是上天恩赐,而是人工打造。从20世纪60年代起,这里千家万户就开始种植菊花。“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如今,十里菊香。家前屋后,大田小块,遍地金黄,冲天菊香。如此大的阵仗,称菊海再恰当不过。

菊海,很深。

梅兰竹菊,自古为花中四君子。诗词歌赋,颂扬有加。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屈原的“夕餐秋菊之落英”;白居易的“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元稹的“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郑思肖的“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梅尧臣的“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深丛隐孤秀,犹得奉清殇”。历来咏菊赞菊的诗文不胜枚举。文人骚客把一朵菊花,挖掘成深不可测的海。

我喜欢菊花,在于百花已凋谢,菊花正妖娆。她像一个隐士,不争名利,不畏寒霜。甘于孤独,傲然绽放。准确地说,我更崇拜菊花。在这个冬天,畅游菊海,圆了我心心念念的夙愿。

如果说,美,是菊海的脸面。大,是菊海的胸怀。那么,深,则是菊海的底蕴。

“秋满篱根始见花,却从冷淡遇繁华。”精明的鹤乡人,以菊为媒,深耕菊海。

菊花引客,菊香留客。这里,一朵更大更香的“苏菊”,正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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