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中
日前,建湖工运史展馆“劳模专题篇章”、劳模广场公园“劳模精神展示区”优化升级项目竣工。江苏省“最美教师”、盐城市“劳动模范”郭红艳的先进事迹在突出位置展现,被传为佳话。
郭红艳,建湖县特殊教育学校教师,整天与一群失聪的孩子打交道,常年与残障的学生在一起。回顾23年来的点点滴滴,郭红艳感慨万千,有心酸也有无助,但更多的是收获和成长。“虽然过程很艰辛,但是每次当我听到孩子嘴里一个音一个音慢慢地蹦出‘爸爸’‘妈妈’或者‘老师’时,每当看到学生们能够自食其力走上社会时,我就觉得特别幸福,我愿意受那样的苦。”“不抛不弃,等待花开。”这是郭红艳写在工作日记中的一句话,也是她对孩子们的承诺。
无悔选择
用无私付出兑现誓当“爱心妈妈”的就职宣言
1996年,郭红艳考入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校弱智教育专业。2000年毕业后,郭红艳走进了刚成立的建湖县特殊教育学校,对着一群从未受过教育的聋哑孩子,开始了和自己专业并不对口的特教生涯。进入课堂,看到孩子们挥舞着双手尖锐刺耳地向自己喊叫,郭红艳的心一阵酸楚。她用尚不熟练的手语告诉孩子们:“我是你们的老师,我会尽我所能教你们学习知识,但我会更努力地成为你们的朋友、你们的妈妈。”这就是她的“就职宣言”。
作为一名特教老师,郭红艳的工作简单而重复,琐碎又细致。她不仅要教给学生知识,还要教他们学会照顾自己的日常生活。在学校刚成立的几年里,没有专职的生活老师,她就和学生们吃住在一起,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有些学生年幼,自理能力差,郭红艳每天手把手教他们洗漱,指导他们整理床铺,教他们洗澡;晚上睡觉前监督每个孩子洗脸、洗脚、睡觉,有时还给他们擦屁股,清理智障孩子大小便;冬天宿舍冷,她给每个学生用空的输液瓶装上热水暖脚;学生过生日,她煮了鸡蛋买来牛奶送上祝福;学生病了,她就带着去医院。
有一次晚上近11点,郭红艳查房的时候发现学生小志凯突发高烧,瘦弱的她急忙把小志凯抱到学校附近的第三人民医院,交费、检查、打点滴,尽管又累又困,但她一直不敢打盹,握着孩子的手,盯着点滴直到黎明。退烧后的小志凯看着郭老师熬红的眼睛,用手语对她说:“老师像妈妈!”那一刻,郭红艳激动万分,因为她的就职宣言在他身上得到了实现!就这样,郭老师和小志凯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感情也越来越深,在学校,他一直当郭老师是最亲近的人。郭红艳用点点滴滴的爱,让这些孩子从心底爱着她这位“妈妈”。
苦心孤诣
用平凡劳动诠释对特教事业的执着和坚守
由于郭红艳在学校学的是弱智教育专业,和这里的“无声世界”教学并不对口。不会手语,怎么沟通?怎么教学?面对这一拦路虎,郭红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来了,我又怎能选择退却?
23年的特教老师生涯,让郭红艳尝遍了酸甜苦辣。有多少次在上课时,莫名其妙地被有自闭症的聋孩子扇巴掌,好心地拦阻他往外跑,却被咬得手指鲜血淋漓;又有多少次,顶着烈日冒着严寒进行家访,忍受家长的不理不睬和冷言冷语,只为了说服家长不要放弃那些残疾的孩子来学校接受教育……“只要这些孩子快乐成长,我受多大的委屈都值得!”
振燕是留守儿童,幼时因药物影响致聋,她与年迈的奶奶和年幼的弟弟住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里。青春期的少女总是有很多心事,郭老师走近她,关心她。振燕学习成绩下降了,帮她找原因,鼓励她;咳嗽了,自掏腰包给她买止咳药水和消炎药;情绪低落时开导她,逗她开心。在郭老师的关心下,振燕成为一个全面发展的学生,不仅文化课学得好,画画、舞蹈也都非常出色。如今的振燕已是北京联合大学的一名大学生了,当有人问她,郭老师怎么样,她打着手语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学习的榜样!”
不仅仅是振燕,23年来,郭老师带出来的优秀学生还有很多,有30多名学生进入高一级学校深造,十多名学生圆了大学梦,还有很多学生顺利进入工厂自食其力……“我会静静地在这里坚守,直至看到他们一个个绽放。”
初心如磐
用深情大爱为折翼天使插上飞翔的翅膀
郭红艳刚工作时,建湖特校艺术田地还是一片空白。郭红艳说,聋孩子已经听不见了,他们也会觉得低人一等,她一定要做孩子们的耳朵,让孩子们在舞蹈的世界里绽放属于他们的光彩,让他们不再自卑,让他们走向自信!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她带着孩子们反复练习,从独舞到四人舞再到群舞,从舞蹈到小品,从县到市再到省……在舞台上,当孩子们一次次跟随着郭老师的手势,伴着动听的旋律,用他们优美的舞姿挥洒着精彩时,台下的观众惊诧不已,甚至怀疑演员是否真的是聋哑孩子。不难想象,在这些惊诧后面,在这些成绩背后,凝聚着她多少的汗水和心血:因为听力障碍,孩子们无法感受到音律、节拍,他们的声带因为使用较少,普遍有退化的现象,有的尖锐刺耳,有的嘶哑难听,有的单调平直,有的根本发不出声音。为帮助学生学会发音,发准音,她把自己的嘴唇贴近孩子的手背,让孩子感受送气音、不送气音以及气流的大小;把孩子脏兮兮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鼻旁、脖子上,感受声音的振动,找准发音部位;她甚至让孩子的手伸进自己嘴里,触摸发音时舌头的位置。不停地带读,演示口型,展示发音部位,纠正学生发音。
要教会一个舞蹈动作,需要无数次地示范、讲解、练习、纠正、再练习。郭红艳白天上课,晚上编动作,牺牲了大量的休息时间,过度的劳累使她双腿酸痛,整夜咳嗽不能入睡。同事们看到她一天比一天憔悴的面容,劝她去医院检查,劝她多休息,而她总是说:“没事,快演出了,我哪能掉链子,等演出完了再说吧。”在汇报演出上,学生们出色地完成了全部的表演,当全校都在庆祝演出成功的时候,她却躺倒在病床上……就这样,郭红艳在这个无声的世界里一待就是23年,郭红艳说,她只求做好一名老师应做的事,让这些孩子感受到家的温暖。
“天下事以难废者十之一,以惰废者十之九。”这位孩子们心中的“老师妈妈”,她把希望的种子播撒在聋哑孩子的心田,把爱升华成一滴滴雨露,滋润着每一棵不太健全的幼苗,让他们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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