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书香
2023年07月14日

自由灵魂的歌吟

——读张抗抗《乌镇的倒影》

《乌镇的倒影》 作者:张抗抗 版本: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张抗抗从少年时阅读文学作品开始,心里总有晶莹的光斑在跳跃。那星星般、火焰般的亮光,闪烁着移向远方,引领她一步步地走上文学之路。为了寻光,张抗抗用文字把雾霾拨散;为了迎光,她用语言把黑暗撕开。五十年中,张抗抗写下了八百多万字的作品,其代表作品有《隐形伴侣》《情爱画廊》《北极光》等。中国作协主席铁凝评价张抗抗,以近半个世纪的坚韧书写,以超越性别的笔触,刻画众生世相,叩问道义良知,追寻心灵自由,体恤自然万物,字里行间蓬勃着理想主义的社会关怀、人文关怀。她的一批启蒙亦反思启蒙的作品所表现出的哲思和勇气,则使她获得了更为鲜明的独属于这个时代的文化意义。

多年来,张抗抗的创作势头经久不衰,不仅以《分界线》《赤彤丹朱》《作女》等长篇小说闻名于世,其散文造诣也非常高,先后出版《回忆找到我》《张抗抗散文自选集》等。张抗抗最新出版的《乌镇的倒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3年4月)包括“我行”“我醉”“我悟”等六部分,收录了其从2000年至2022年的散文代表作,包括《白色大鸟》《苏醒中的母亲》《石砌的史书》《西拉沐伦河漂流》《君子不独乐》《乌镇的倒影》等六十篇文章。作者用优美又富有思辨的语言,描述了南方的风土人情,在对景、物、人、事的细腻刻画中,渗满对美好人性的向往、激情、理想。文章与其小说作品形成“互文”文本,笔致飘逸,淡远雅致,呈现出哲思深邃、意味隽永的艺术特色。

张抗抗坦言,在其大半生的写作中,“写什么”和“怎么写”同样重要。“写什么”体现自己的价值观,“怎么写”是价值观实现的方式,用文学表达对自身、人性及对世界的认识。最为重要的是“为什么写作”。张抗抗认为,虽然自己是个职业作家,但写作不是她的全部生命,而是人生的组成部分。她在写作中不断成长,在文学中日臻完美,从而成为一个合格的公民、一个有尊严的写作者、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其实,这正是张抗抗散文写作的特点所在,其语言优美且具有思辨性。她记述时代变迁中的个人所见所闻所思,对社会历史的洞察,多有犀利的批评眼光;对人情世态的描写,亲切感人;对山川地理的刻画,充满了对美好人性的向往、激情和理想,能让读者于品读之中呈现出一种反思性。

譬如在《乌镇的倒影》这篇散文中,作者看似写景,“此时,是在乌镇的西栅。对岸什么都有:水乡古镇的石桥,长街,老屋,木船。”但是,作者真正要表现的却是“木心美术馆”以及木心这个中国当代画家、诗人、文学家的艺术贡献。木心原名孙璞,浙江乌镇人,毕生偏爱中国山水画,构图有师法传统的经历与范式,视角则完全是西画的方式,以具象为审美表意的主要依托。张抗抗认为,“木心的文字,是绘画的倒影;木心的绘画,是文学的倒影。”木心在特殊的年代以孤独的冷眼侧身于边缘地带。他跳脱时代主流的语感与文体,拒绝使用人们习以为常的那种腔调,沉默地活在自己的美学世界里,其作品有着一种独立而优雅的审美趣味、情调与人格。中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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